智慧地面对人生大千世界读《王蒙论》之十一
更新时间:2025-12-22 关注:2681
文/许庆胜 亓玉英 高照仁

(右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文学评论》副主编曾镇南先生 ,左为著名评论家许庆胜先生,高照仁供图)
曾镇南先生在《王蒙论》158页说到了王蒙的文学智慧:“王蒙非常看重文学作品内凝的智慧,把它视为造成艺术的内美的重要因素。”(1)(引自《王蒙论》158页,曾镇南著,1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11月第1版,第1次印刷)。为此,曾镇南先生在这一页上直接引用了王蒙的原话:“在文学里头,智慧往往也是以一种美的形式出现的。一个真正的智者他是美的,因为他看什么问题比别人更加深刻,他有一种出类拔萃的,对于生活的见地,对于人的见地,这样的智者也还有一种气度,就是对人生大千世界的各种现象、各种纠葛,他都能站在一个比较高的高度来看待它。”(2)(王蒙《小说创作要更上一层楼》,《山花》1983年第10期),大凡是出类拔萃的作家基本上都是认同这种界定的,也就是说,智慧地对人生大千世界的各种现象以深入思考,对于文学创作来说太重要了。
博尔赫斯曾这样说过,每个作家都应该为这个世界提供一种语言方式。这句话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每个称职的作家都应该选择自己独特的与世界对话的方式,说得更专业更深刻一点就是合格的作家你写的一切别人都不曾写过,才说明你为文学做出了贡献,王蒙先生的贡献就是这样“智慧”而出来的!他把二十多年的反右扩大化苦难经历“智慧”地升华自觉提升了!也就是要自觉地去除雷同性,追求自己的特殊性,才能呈现出自己的迥异个性或创造性。这是成熟的作家才有的艺术选择,而要有这种成熟选择,就要具备超常的“智慧”,那要需要多少的“升华”深刻思考啊!必须打入全部传统了解整个文学史,然后再打出传统,忘却与断绝全部旧传统,方能“智慧”地独辟新途,最后让浩如烟海的文学史记住,这是作家自己最后最好的荣耀和辉煌!艾芜先生解放前的漂泊经历,如果没有深入文学“智慧”思考,就不可能有解放后《南行记》的出版,出版后也可能就不会有畅销不已的巨大文学效果。而且,在艾芜先生八十多岁时,又智慧深入思考,又拍成了电影《漂泊奇遇》,轰动不已。以前主要定位于旧社会的磨难以及阶级斗争的题材范畴,在拍电影时主题“智慧”已经翻新,他说那些流浪的日子是最畅快的人生时光!为什么?就是那些“经历”成了他创作的财富,最终让他成为了著名作家,能不畅快!艾芜因为“没有目标的漂泊是流浪”而最终“为这个世界提供”了属于艾芜的“一种语言方式”,名垂千古了。按一般的文学原理,成功作家都要走一个从自发到自觉的过程。所谓“自发”就是自己先“发”出来的,因兴趣使然“爱好写”,至于写到了什么程度?方向对不对?能不能发挥自己的最大特长而成功?自己是不很清楚的。这时候就需要智慧的深入思考学习,才可能达到自觉状态,然后有目标的再勤奋就有可能成功。这就像一棵玉米苗“自发”在了路边,如果不“自觉”的给以浇水、施肥就有可能旱死或结不出果实,那就太可惜了!就创作而言,毕竟具备此种创作天赋的极为有限,可以说少之又少,因而应该倍加珍惜,应该由“自发”尽可能的达到“自觉”状态,否则就会被埋没,天都叫疼!:
所以思考学习对于文学创作来说太重要了。学习,现在来看大体可以分为:正规的学校学习与“智慧”的自学两种,但真正起作用的往往是终身“智慧”的自学。自学是“智慧”主动地学,是有用地学,是为了实践成功去学习的,作用更大。而学校的学习大多是被动的学,是为了谋一个饭碗去学,学起来就可能劲头有限。设想一下,让那些不是作家的老师去培训出作家来,一般逻辑上也是讲不通和具有滑稽色质的。相反的事实是学了一些创作套路,因不符合自己的实际情况,反而阻碍了自己的创作,这就是赵括的“纸上谈兵”,这种没有“智慧”的学法有时就只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就像王明从苏联学来的“城市中心论”,最后害了中国革命一样。毛主席没有上过军事大学,至少他没有纸上谈兵,没有受既定的条条框框的迷惑,而是根据中国革命实际“智慧”自学地去吸收军事知识,比如《孙子兵法》《左传》《三国演义》《水浒传》等等的军事知识,然后巧妙地运用,这就是“智慧”自学的好处、“智慧”自学的长处!毛主席“智慧”地看到的革命形势是敌强我弱,很朴素,这种状态下,就决定了不能与强大的敌人硬拼,而是“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再强大的敌人,如此“智慧”的蚂蚁啃骨头,就“啃”的再强大的敌人肯定就渐渐的不会强大了,然后力量充足成熟超过敌人的时候,最后再消灭敌人取得完全胜利。毛主席没有上过军校,但是并不等于他不“智慧”的自学,并不等于他不去“智慧”自觉地吸收外部的有益军事知识。自学就是“智慧”自觉地学,符合实际地学,而不是像学校的那样硬灌!同理,铁凝主席没有上过大学,但她一定时时的不断“智慧”自学,“智慧”读书、看书,但她的学肯定是配合自己创作实践的“智慧”学,是真正有用的学,而不是像学校排列什么课程,去接受那些不是作家的“长官”意志。由此,我们的猜测也可能是合理的:如果她要接受了那些“长官”意志,可能就不是今天我们的独一无二的中国作协主席铁凝了!还比如,比如《红楼梦》伟大作家曹雪芹,如果他不对人生生死离别的“智慧”深刻思考,可能就不会流出那一把辛酸泪!还有从小说起步,至今已有了小说、戏剧、电影、电视、广播剧、评书、地方说唱、诗歌、散文等众多的艺术形式,说够了“人生如梦”的林林总总,以致于家喻户晓,几乎满足了所有受众族群的心灵期待。这种艺术效果的实现,除了《红楼梦》本身的特定优势之外,更离不开广大艺术家们的自觉“智慧”艺术奉献,那真个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都是天才“智慧”的宣泄,更是“智慧”责任的自觉承担,因为如此,作为文学艺术符号,文学史会永远记着他们的!
所以我们要“智慧”地看待文学的“边缘化”。从政府工作重心的转移看,的确是边缘化了。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伴随市场经济逐步取代计划经济,其霸主地位日益确定之后,文学诗歌的往昔荣耀与幸福时光好像已经成了一场难再的旧梦,崇尚理性科技渐为全社会普遍参与的交欢重心,众多的诗人、作家意志不坚地纷纷背离和背叛文学诗歌,成群的拜倒于官本位及孔方兄门下,“边缘化”成了鉴定文学诗歌身份频率出现最高的艺术术语,文学诗歌的背运厚重地呈现于我们的当前,文坛诗坛的确是一片低迷和失败气象!而且我国的文化传统素来是“重文轻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为此“十年寒窗苦读”诗赋成了历代学子们的主要人生目标和最大面积的生活生存方式,而这种人生流向皆因国家政策类的堤岸所预先设置好了的,并不是广大民众的自由人生选择,只要诗赋做得好,皆可得到组织的重视,从而达到人生命运上的根本转变,可以说直到九十年代末国家工作重心做了根本上的调整之后,古老的“重文轻理”模式终于向着它相反的方向对换,“重理轻文”成了全社会的普遍意识和生活生命选择,国家“五百万元”以上的重奖几乎全部倾斜到了科学家、经济学家们身上,而组织选拔的“重理轻文”其辐射力影响力更大,甚至都影响到了学校课程的设置,据报载上海正在讨论准备取消语文、政治、历史等文科类教学,在升级中直接免试!“清醒”的所谓现代学子们皆随社会转型成为了新一轮的变色龙,这种文化体制的惯性威慑,终于使众多痴迷于诗赋的有限队伍被冲击的四零八落!但是我们仍要“智慧”地看到文学!怎样看待呢?实际状况是,文学仍有其发展的广阔空间!不可否认的事实是文学作为一种高尚的精神需要,市场霸主企图全部剥夺殆尽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因为作为一种精神“食物”消费,其需要的绝对数量依然很大,这是有事实依据的。文学的民间化、团体化已随着国家工作经济性重心的根本转移成了最明显的运行特征,总体上观照整个文学态势,的确是边缘化了,文学队伍零散了。物质利益的诱惑吸铁石一样的掠去了众多的文学意志不坚者,我记得我在詹义君先生主编的《西部文化报》上的《民间文学的意义与生长的可能》里表露过此种理念。但在所谓“边缘”处观照,文学的绝对数量依然很大,一个地级市以300人计算(其实远远超过这个数量,我们地级莱芜市作协会员近四百,而且我们是年轻的规模极小的地级市),一个省基本要达到万数(其实远远超过这个数),全国来说要有五六十万的数量,这还不包括那些依然犹豫彷徨的个体。这说明文学边缘化是从整个国度而言的,是与政府经济工作中心位置相较而言是边缘化的,其绝对数量依然很庞大,正如说处于我国边缘的黑龙江、内蒙古、新疆、西藏、云南等省份加起来人口有多少?所以对于文学边缘化,我们不必要丧失信心,团结起来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因此,如果能充分调动这近百万人的力量经营文学,其前景仍然是相当乐观的!更何况现在生活富裕了,爱好艺术的社会个体每年拿出区区百元养育艺术已不是很困难的事情!这个文学诗歌事实还让我们发现了其中的必然性和偶然性,市场经济冲击了文学,但不是冲走,只是把文学队伍冲散了,出现了“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的涣散局面。众多的散兵游勇只是找不到了自己的文学队伍,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偶然”“智慧”地振臂一呼,云集的确是必然的!这就需要宽阔的“智慧”艺术胸怀和同样宽阔的“智慧”坚韧奋斗艺术精神!
万物就在我们的四周环绕,花草鱼虫,日月星辰,云雾山川,纷繁多样,它们的“信号”也是多样纷繁,就看我们能否去积极地“智慧”思考收集并充分的利用那些“有意义的信号”,一旦“智慧”发现、收集并“智慧”利用了它们,我们的作品就会自然地神采起来。作为真正的作家,我们觉得这是责无旁贷的文学义务,否则我们的文学宝库会极度匮乏,会造成许多的不足与遗憾的。“在我所写的全部作品,差不多是全部作品中,指导我的是:为了表现,必须将彼此联系的思想搜集起来,但是,每一个用词句表现出来的思想,如果单独地从它所在的联系中抽出来,那就失掉了它的意义,而大大地失色了。这联系本身(我认为)不是由思想组成,而是由一种什么别的东西组成的,所以,绝不可直接用词句来表现这联系的基础,只能间接地——以词句来描写形象、行动、情况。”(列夫·托尔斯泰,《世界名言录》)。我们认为“智慧”积极地知觉万物有意义的信号可能就是列夫·托尔斯泰“由一种什么别的东西组成的”其中之重要的一种,恰如王蒙先生“就是对人生大千世界的各种现象、各种纠葛,他都能站在一个比较高的高度来看待它。”!是否如此?我们有必要做深入地文学延展与探讨。
注释:
(1):引自《王蒙论》158页,曾镇南著,1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11月第1版,第1次印刷。
(2):引自王蒙《小说创作要更上一层楼》,《山花》1983年第10期。
作者简介

许庆胜:山东省作家协会作家权益保障委员会委员,济南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顾问,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地级莱芜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出版《铁凝小说艺术论》《石祥歌诗评传》《峭岩艺术多维度突破实证省察》《张庆和文学创作艺术》《石祥歌诗评传》《蔡氏四兄妹诗歌研究》《苗得雨诗文赏艺》《唐德亮评传》《王学忠诗歌欣赏与研究》《散文小说化的浪漫骑者——北方晓歌散文欣赏与研究》等,北京正出版《许庆胜序跋集》(大众文艺出版社),现正在进行《新国风诗人作品探微》(贺敬之先生题写了书名)、《赵德发研究》等学术著作的文本形成、前期写作。并在美国《远东时报》《新大陆》《亚省时报》《常青藤》、俄罗斯《人文联盟》、越南《越南华文文学》、菲律宾《商报》、台湾《善性循环》、香港《当代文学》《澳门晚报》《文艺报》《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中国文化报》《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大众日报》《联合日报》《百家评论》《黄河》《工农文学》《四川日报》等省级以上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文学评论及信息数千篇,总计300万字,美国《远东时报》发表他的评论文章时的编者按中称其为“大陆著名学者”。2018年2月6日——8日许庆胜去山东大厦出席山东省作家协会第七次代表大会。现任山东省莱芜《江北诗词》编辑。

亓玉英: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济南市吴伯箫研究会理事,莱芜区作协会员,新泰市作协会员。在《散文十二家》等刊物发表《扫眉才子笔玲珑》《从诗词里走出来的女子》《你什么时候想我》《印象苍龙峡》《闲话过年》《夫妻轶事》《人生自是有情痴》《思君》《母亲》《知了龟》《槐花》等作品,莱芜方下镇供销社退休职工,为已故丈夫刘延东整理出版300万字遗著长篇小说《追云逐梦》引发社会各界的关注轰动,在《济南日报》等媒体多有报道后,北京《作家报》连载《亓玉英的文化重要突出意义》更引起全国性强烈反响。

作者简介:高照仁,笔名金狗,济南市作协会员,山东济南莱芜茶业口镇东腰关村人,小学高级教师。《校长的误区》《对语文教学的探讨》《对退位减法的探讨》等6篇论文,发表在国家级中文核心期刊;65万字抗日小说《女中豪杰》,在2024年4月由线装书局出版发行;歌词《家有“二百五”》《逛大山》,获第五届“茅盾文学杯”全国文学艺术大赛一等奖,并载入《中国当代文学史》被清华大学收藏;散文《充满爱心的贤内助》,获“鲁迅文化杯全国第三届文学艺术大赛”金奖,并载入《上下五千年中华文化人物当代卷》;短篇小说《劫后重生石玉叶》,获“全国第四届郦道元文学大赛”一等奖,并载入书籍《亲近郦道元》;评论《石祥歌诗,耀眼明珠》,载入许庆胜、许庆俊的《石祥歌诗评传》;评论《以物铸情状诗韵的辩证》,载入许庆胜、许庆俊的《王学忠诗歌赏析与研究》;《给爱妻的一封信》,获2012年“世纪金榜杯”全国书信大赛一等奖并由国家语文出版社出版发行。戏剧《石头缘》获2010年“文心雕龙杯”全国大赛二等奖。2025年获“第七届中国当代实力派优秀作家”。被“九州文墨”评为“2025年度匠心作家”。初稿现代小说《家耕》(已写48万字,预计100万字以上)、《天赐仙女》、戏剧《穷哥们富哥们》曾在多个网站发表。四百余篇(首)教育论文、文艺评论、歌词、散文、诗歌、新闻通讯等,发表在国家、省、市级报刊、广播电视及网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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