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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士龙|荧光片羽寓真情 ——房国东《荧光片羽》序

2020-12-24  关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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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我是县业余文学作者时,国东是县文化馆主抓业务的副馆长,我们同庚,老乡,彼此因文字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当时,国东跟我一样是个着了迷的文学爱好者,可是,他后来上大学,接着改行到金融系统工作,调到市里银行任职,我们之间便间断二十多年的联系。我以为他淡漠了写作,以他的才气,未免有些惋惜。

直到国东和我都退休后,一个偶然机会再续前缘。出乎我的意料,2009年,国东用半个多月时间,写了一部专门留给自己小孙孙的家训《心田留与子孙耕》,二十万多言,坊间传阅,颇得好评,后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正式出版,全国发行,国东也因“家训”一书名声大振。频繁接触后知道,尽管国东远离文化口,但对写东西的热情却并没泯灭。他这本书很成功,我是他的老朋友,是县作家协会副主席,请他加入县作家协会,他总是婉言推脱,他说一本家训而已,不敢就称作家。我深知他谦虚,低调,不张扬,颇具儒雅之风,在我们的力邀下,最终回归了他家乡的这支文艺创作集体。

2014年春节刚过,国东说他为自己编了一本《荧光片羽》文集,让我为他的文字把把关,并希望我能为这本文集做个序。我推辞:好书应请大家名人增光添彩,我等人微言轻,岂不煞了风景。国东说:我这本书主要是把自己多年写的文稿累积到一起,如今六十六岁了,无非给自己留作纪念,不想,也不可能靠它出什么名。请个投心对意的朋友写,更有亲切感,况且,你老兄在我心目中就是“名人”呐。

去年我出了一本杂文集《六味杂谈》,国东从校对、印刷几乎全程关注帮忙,至今让我心存感激。所以能为国东这本文集写序言,从内心讲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问国东,何以把书名取为《荧光片羽》?国东说“如果说这些文章的立意还有一点光亮,当然不能喻为星月,连是烛光也不敢奢望,充其量是萤火虫屁股上那么一点光亮而已;如果说这些文字还有一点文采,不仅没有采凤之仪态,连鹌鹑之淳朴也不敢奢望,充其量如乡间笨鸡的一片羽毛罢了。”听听,过谦了吧!记得一位哲人谈:一根羽毛显示凤仪的全貌,一滴雨珠映出太阳的光辉。相信,荧光片羽,自有它闪光之处。

我用大约两周时间,细细品读了国东的文集。文中看到他知识之渊博,爱好之广泛,志趣之高雅,谈吐之深邃,着实让我刮目相看。给我最深的感受就是“真”——说的都是真话,表达的都是真情,记叙的都是他真实的经历。字里行间都是对生活的真感受、真见解。 

开篇,收集了他为书画家写的评论和为朋友书画集作的序,大都是国东在秦皇岛象山时应朋友之邀,“不得不为”的友情“出演”,基本都是临案捉笔、倚马立就的,评语专业,笔力精熟,意蕴老道,点赞到位。退休后,国东游走在水墨丹青,往来于书画名家,此番生活,可谓是“仙”了。

文集中,许多杂文、随笔,谈民俗,写政论,文锋犀利,见解独到,对正能量的呼唤,对时弊的针砭,均表达了作者火一样的爱国情怀;对治国治家,对经营管理,对企业文化,国东也每每有深入解读。尤其关于弘扬“和合文化”精神的论述,让我耳目一新,感到国东文化积累的厚重,他对“和合文化”的诠释和倡导,对时代具有“举旗”的意义。呜呼,居草堂之“低”,而忧江湖之远,难能可贵矣!

很少看到国东写诗,读罢“每有诗情烈如火”和“敲辞炼句己亦珍”辑,顿感他的身手不凡。国东的诗不是浅吟低唱、故作矫情,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无论“北大荒”的性格,“泥土”的情怀,“南瓮河”表现的缠绵,还是对“钱”的理解,对“农民”的亲近,或是“父亲”的叮咛,或是对“动乱年代”的鞭笞,无论是抒写人生体验,或记述人间真情,都能让我感受到国东深邃的思考和丰富的内心世界。《十六句人生箴言》,《四字水铭》内涵丰富,启迪心智,品味再三,刻骨铭心,有传世之盼。华莱士·史蒂文斯说:诗帮助人们生活。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后工业时代,人们疲于奔命,心为形役,这是一个精神疾患的时代,而好的诗歌就是一剂有效的解毒剂。或许,国东的诗文其意义就在这里。

几篇报告文学,不仅洞见了国东一定的文学表现力,其实,那些在岗位上积极奉献的人,何尝不是他自己人生的侧面写照?

国东说由于自己的文集无论文体还是内容都是“杂七杂八”,所以愧于示人。我则认为,正是这种“杂”反而更立体地反映了作者的多面性和深刻性,给读者提供了更多咀嚼玩味的余地。读国东的这本文集,感到不是在看一本书,而是在洞彻一个人。那是一个年逾花甲之年的人对以往时光里全部经验的淬炼,是绚烂归于平淡之后的智慧提纯。他像一个潜水师,当别人还在欣赏流连于波光粼粼、斑斓夺目的水面时,他却早已潜入到了生活的大河深处。以他特有的深情、素朴和真诚反复吟唱,从中寻找到生命的依托,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国东选稿为自己确定了一个原则:不能表达自己真情实感的、不能表明自己真实观点的、不能表现自己真实生活的文章不入编。难怪,在文集里,我没有读到国东的小说、戏剧、曲艺类作品,但我知道,一九七八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曾为他出版过小册子,省级刊物也曾发表过小剧本、曲艺类作品。因为是“编”出来的,被国东舍弃了。诚然,也有一些国东自己曾经满意之作,因为为生计奔波,辗转迁徙,被遗失掉了,深感遗憾。但,不管怎么说,现有的这些文字,总可以表现一个真实的“他”了,足矣!

虽然,这本文集按国东语是“留给自己”看的,却对启迪人生、开阔视野、促进社会进步具有积极意义,相信每一个读完它的人都不会后悔。

在这里,对《荧光片羽》文集的出版致以热烈的祝贺!

                                                           

 2014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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